劉亦菲內心的光芒
貫穿於整個少女時代的,便是劉計菲與生俱來的冰雪氣質,絕緣美麗,卻偏偏生在8月的燦爛驕陽中,注定了體內冰與火的交融。一直被角色賦予 種美麗的標記,卻一直在角色之外尋找真實的自己。只待時光流轉,冰雪消融,升騰出水一樣豐盈的生命軌跡,奔流向前。攝影/柳宗源 視覺/張楚迪Judy Zhang 時裝編輯/ Koso
化妝/壯志 髮型/張驍 美甲/ U3美甲 編輯/尹璐 文/儷鄴
時裝助理/ Eva,馬宇,灰灰 場地/中紡影棚
成為一個演員
每當歲末臨近,人們都開始習慣為逝去的這一年記錄下些什麼,對於演員劉亦菲而言,此時此刻,或許這些最能代表當下的心情:三部即將上映的電影、一份愈加淡然的心態,以及一段久違的返鄉歸途,那是她演員之夢的原點。
外婆家在武漢,亦是劉亦菲的故鄉。這次拍攝恰逢感恩節,她給自己放了個小假,回家看望外婆,她說,也正是因為外婆的原因,讓她對“演員”一詞有了最初的認知。 “外婆雖然不是藝術工作者,但她對這個職業很尊敬,媽媽也是在她的影響下當了舞蹈演員。我記得當時家裡有一本掛曆,每演一個角色,每一頁都是一個電影演員,外婆會如數家珍地告訴我他們每個人的經歷。那也是第一次讓我對'演員'有了模糊的概念。她還會帶我看很多黑白膠片的老電影,讓我知道原來鏡頭後面還有那樣一個奇妙的影像世界。”
隨著時間的累積,童年時代的記憶讓“成為一個演員”的願望變得越來越具象,特殊的經歷讓她比同齡人更加自醒與獨立,也更早體會到獨自成長的滋味。
“每演一個角色,都是一次轉身和回望。只是每次往前走的能力不同,能力好的時候可以多往前跑幾步。小時候剛開始拍戲時,可能那個時候的理解就在那兒。但我依舊很感激,每一部電影都是我重新認識和感受生命的過程。這些人物的經歷,或多或少會在你的人生軌跡裡面留下一部分東西。比如你演一個年代戲,你會真的相信,你是在另外一個環境和時空,這和閱讀一本書,投入進去的感覺又有很大不同。”
如果說讀一本書是被作者的思想引領,而演一部戲則是自己去感受人生。成長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這本身就很神奇。在戲外的時候你會以你的方式去審視一個人的選擇、一個人的經歷,或者是作者的視角,但當你進去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噢,原來是這樣!近幾年拍的作品都會讓我有這個瞬間,不是一個短暫的角色,有可能在任何一個情境下,或多或少都有這種體會,有的還會維持很長一段時間,會讓我覺得很幸福,從而感恩這個職業,但我知道我動力的來源是在於整個過程,我所能體會到的那些情緒和我期待之外的那種驚喜、不曾預期的感受。那就像是來自上天的一份很大很大的恩賜,讓我知道人不僅可以享受愛與恨,也可以享受悲傷,或者享受狂喜,而感受力是最大的禮物與領悟。”
而現如今“演員”對於她來說又被賦予了一層更深的意義。
“它可以幫你回到一個原點,幫你審視自己的生活,幫你學習新的可能性,展開新的人生面貌,這就是一種營養。”
為生命留白
11月末的北京並沒有迎來如期的嚴寒,攝影棚裡幾座剔透的冰棱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鮮活起來,彷彿是為了映襯她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楚國文人宋玉曾以“東家之子”的形象描繪美人,“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火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用在此地形容她再恰當不過。不論是從少女時代起一長串被賦予的銀幕形象還是鏡頭前舉手投足間的端莊儀態,劉亦菲都呈現出一種遙遠的美感,讓人不由得生發出“此女只應天上有”的感嘆。對於“不接地氣”一說,她在經歷過一段長時間的“糾結”情緒後早已卸掉了包袱。既然天生一副好皮囊誰也無法阻擋,那麼就不要左右別人眼中的自己,真實的那一面,只有自己才清楚。
“每一個人的感受不一樣,你不能夠代替別人,但基本上人都會選擇自己的感受。一直以來我看到的這個人就是我想看到的樣子。那就是他通過他的思維方式和他的經歷,組合成了這樣一個人,這是一個部分,—個可能性。但真實的我是什麼樣子的,我覺得最好的方式,不是去告訴大家,而是通過角色去展現我的各種可能性。”
如果說初識劉亦菲會讓你對能否走進她的內心產生遲疑,那麼在與她近距離接觸後,便一定會被她所自帶的少女光芒所感染。卸下了華麗的妝扮,她一臉素顏輕裝上陣,一雙長腿被彎折成最舒服的姿勢盤坐在椅子上,直視你的雙眼,送上一個友善的微笑。面對各類問題她幾乎來者不拒,認真思考作答,偶有長時問的停頓放空,然後送出一句哲人般的哲思,以及對生命終極意義的探究。對於演員而言,每個人終究還是獨立的個體。因為不論劇本再好,導演和對手再強大,當燈光就位,攝影機打開,角色就是你的,每天的狀態如何演繹,只有自己能夠幫到自己。她清冷的一面,或許正是她孤獨的一刻。然而對於當下而言,孤獨並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而是一種群體現象。
很多人對於孤獨的認同感,是從蔣勳的書中讀到的——“快速而進步的通信科技,仍然無法照顧到我們內心那個巨大的孤獨感。因為人們已經沒有機會面對自己,只是一再地被刺激,要把心裡的話丟出去,卻無法和自己對談。所以,生命裡第一個愛戀的對象應該是自己,寫詩給自己,與自己對話,在一個空間裡安靜下來,聆聽自己的心跳與呼吸,我相信,這個生命走出去時不會慌張。”
對於劉亦菲而言,演員的職業不僅是為生命上色,而同樣適時地清空自己,為生命留白同樣重要。 “你可以連續幾年去不斷地重複和展望,但真正讓你有所改變的,卻是另外一個維度,有可能正是在停下來的時候。因為飾演形形色色的人物,也會突然讓自己覺得老了很多歲,然後就慢慢抽離,再進入另一個角色,變成另一個自己。如此往復,在這個過程中你也許會迷失,慢慢地你就會明白哪些東西是自己要汲取的,而哪些是必須要清空的,你才會找到自己究竟是誰,以及我想變成什麼樣的人,我想用什麼樣的方式去生活。”
唯有不斷期待
“你會用一些有儀式感的事情紀念自己即將到來的30歲嗎?或者,順其自然?”
“不會,我覺得年齡也是你想要賦予它什麼意義,它就是什麼。儘管我現在還沒想好,但形式感的東西不是那麼重要。”
外表典型性處女座的劉亦菲在生活中信奉簡單的快樂,盡可能拋卻形式感所帶來的束縛。尤其在日常的出街中對於珠寶更是簡而又簡,儘管她一直是珠寶界的寵兒。這得益於她精緻的外形輪廓和近年來越發顯現出的介乎於清純與成熟間的女性氣場,不同材質的尤物經由她的演繹都散發出獨特的生命力量。但在經歷了一次丟失心愛戒指的“慘痛經歷”後,她如今也只會把這驚豔的一刻留給大大小小的活動和大片拍攝。
如果非要提到來自這個星座“完美主義”的小怪癖,也是很久遠的事了。 “就好像剛才看到化妝師拾掇盒子,想把粉底都整齊地放到一個化妝包裡,當發現擺不下的時候,就會特別焦慮,我以前也會有這樣的下意識,糾結於哪一根睫毛粘歪了,不過現在我覺得自己完美主義的時期好像過了。”她說現在基本可以一天不照鏡子,倒不是說習慣於自己真的不顧形象,而是覺得這些已不再那麼重要,一切外在的東西,見仁見智。如果非要說僅存的那一點點完美主義的“後遺症”,她也只會放到表演裡,和角色中的另一個自己較真兒。
對於一直以來被冠之以“女神”的稱謂,劉亦菲至今都不太“感冒”,“這些都是外在的形象或角色帶來的,那個不是我。我覺得每個女孩都可以是女神,當她們說話的時候,或突然靈光一現的時候,那種發光發亮的一瞬間,是讓我覺得最動人的一瞬間。”而對於如何發掘美、感受美,劉亦菲思考了良久,“人有時候會把一些外在和現象化的東西對應於任何一個人,會把失去和擁有、美和醜、好和壞做很多二元化的分類,而忘記了很多中間的部分,忘掉了很多最美的、最微妙的東西,那不是非黑即白、非醜即美的。就像什麼東西是美,每個人的觀點都不一樣,這本身就會帶來很多可能性。”
隨著80後的觀眾以及他們所擁護的偶像一代正在經歷而立之年,別於青春的話題就從未間斷,這不僅意味著年華的逝去,還有對過往歲月的追憶。原本以為“少女情懷”的劉亦菲會對此有些感傷的情緒,然而恰恰相反,比起停留在過去的時光,她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格外篤定,在這裡,就連回望也變成向前的一部分,唯有期待。
“你會對青春的流逝感到焦慮嗎。”
“不會。我真的不會。這可能和我的職業有關係。如果我認為我老了,我的青春過去了,那麼就已經宣告它過去了,直到下一刻說,我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刻,那麼下一刻我就會準備好。演員是可以一直表演到老的。每一個角色與這個世界交流的方式、與人交流的方式,都是不可替代的。每一個年代每一個時間段的經歷都是不一樣的,沒有某一個時間段是最燦爛的。如果說最燦爛的東西,那就是智慧,我期望變成一個有智慧的人。我所能做的,就是不留太多的遺憾,對於'演員'這兩個字,我希望在我的'本子'上留存滿滿的記錄,我會用我的經歷去書寫,並且不斷去期待。”
在生活中拓寬感受 在劇本中尋找自己
BAZAARJewelry X 劉亦菲
Q:《營救飛虎隊》馬上要上映了,對於這位曾獲得過金棕櫚和奧斯卡獎的導演,和他的合作經歷是怎樣的?怎麼去揣摩那個年代的情感?A:我飾演的是一個村婦,如果把她和自己拉開很遠的距離,潛意識裡劃分成是兩個世界的人,就會變得很費力。導演給我最大的幫助是,他沒有看過我的戲,也只是看我這個人,他通過我在鏡頭里的表現看我是否勝任這個角色。我在戲裡面的女兒是八歲,所以這個說服力是需要一種微妙的狀態,導演說培養默契也需要很長時間,我進組很急,所以需要很快進入狀態,我給自己一個很大的暗示,我沒有告訴自己和角色有很大的差別,反而我很快進入這個女人的經歷和那個戰爭年代,角色變得很有生命力。
Q:恭喜你在剛剛的“華語電影傳媒大獎”中獲得最受矚目女演員,《第三種愛情》是否讓你完成了一次表演上的轉型?從那個時候到現在,心境上會有哪些轉變?
A:其實還是挺感謝的,我想變成什麼樣的人,也是慢慢地通過生活、通過角色去拓寬自己的感受,所以你要說是轉型,不如說到底哪一次體會得最徹底。 《第三種愛情》也是在我對錶演的認識有了很大轉變的幾年後的一個作品,不管是那部,還是現在拍的這幾部,我覺得女人的一種力量的東西其實是我一直在追求的,力量不是一個能說出來的,或者是某種態度,它可能是蘊藏在某種矛盾的情緒裡面的東西,是微妙的感情和微妙的狀態,那個感覺是比較過癮的。
Q:你接觸佩戴過那麼多的珠寶,有沒有哪一件珠寶對你來說意義非凡?
A:我設計過代言品牌的項鍊,叫“初心”和“守護天使”,希望讓佩戴者感知自己內在的守護者的存在,初心也是表達對最初夢想的尊重。
Q:在活動和拍攝中,你佩戴的珠寶都很受關注,但在生活中的自拍,大多以素顏加休閒裝出鏡,也很少見到珠寶的身影,你在生活中喜歡戴珠寶嗎?
A:我生活中確實比較少戴珠寶,但也真的喜歡珠寶,不常戴是因為幾年前不小心把很喜歡的戒指弄丟了,鬱悶了很久,不希望再出現不小心事件。
Q:未來還想嘗試什麼樣的角色和什麼類型的作品?
A:其實有很多。但是這些機會跟自己以前相比的經歷,具體能夠突破多少,這個對我來說才是最大的壓力。
Q:但你一直以來似乎每一步都走得很紮實,並且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A:我有過特別清醒的時刻,但也會有脆弱那一面,自己會消化很多情緒。消化的方式有很多種,自己一個人安靜下來,看看書,做運動。
Q:你一直是公眾眼中的優質偶像,但“完美”會不會某種程度上帶來一種局限,或者,怎麼看待“不接地氣”一說?
A:地心引力誰都會有啊。我是個挺沒包袱的人,既然不能代替他人去感受,那就做自己好了,這樣就會越來越快樂。
Q:你如何看待女人的成長?或者說,會從心態上如何完成一個少女到一個女人的轉變?
A:每一個人都不同。成長有時候是瞬間的事情,你也可以把它想像成是多少年的累積。
Q:你理想的生活狀態是什麼樣的?如何分配工作和生活的比例?
A:張弛有度吧。除非特別忙的時候,我一般不會把工作排得很滿。平時不拍戲的時候,就是個散養、放養的狀態。睡懶覺,看看書。偶爾會練一練功,拉伸一下身體。
Q:你如何汲取和過濾來自外界越來越多的訊息?
A:我在看的時候會提醒自己還是要抽離,跳出去,不會被那些太多的元素帶跑,但還是會忍不住去看,挺糾結的。
Q:好的一面是,它會讓人學會分享有價值的訊息。
A:是的,就比如我之前在微博上發過一段英文摘抄,翻譯過來的意思大概是,“被驅使贏來的東西從來就不是真正的勝利,因為都要受到自身以外力量的鞭策,這是奴隸的定義,而非征服者。”當時我想分享的就是種想法和觀點:不能忽視自己主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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